深淵中的一角

＊串刺優格=保/加/利/亞x羅/馬/尼/亞

＊架空設定，警察優格君

＊赫里斯托．尼柯洛夫=保/加/利/亞，羅尼．卡帕提亞=羅/馬/尼/亞（名字純屬私擬）

＊前情提要：【串刺優格】似狗情人０５

０６　

從局裡的人那邊調查出那張照片的來源了。

是二十年前在世界幼稚園所拍攝的，而那個地方也是他小時候就讀過、也恰好是在二十年前，種種的巧合讓他感到心魂未定，彷彿被安排好一樣。

這張照片他本想著可能是哪個民眾漏放在他這的，但事實真是這樣嗎？當這份疑問浮上心頭的時候，腦內卻浮現了羅尼的臉。

思及此，他連忙地點點頭，努力揮散那忽然浮現的影像。

「可惡，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完全沒有心力工作。」咬著從口袋中取出的菸蒂，連打火機都還沒從口袋中取出就掉落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呢，明明只是不小心被一個小鬼騙了而已，為什麼要這麼在意呢？太奇怪了、太奇怪了，這一點都不像是平常的他啊！

「俺說你到底怎麼了啊？」坐在椅子啃番茄的安東尼奧抬起頭來，正好對上他的眼，「從回來以後，就一直在那邊焦躁不安。」

「不，我……」

他回答不出個理由來，一點都不像平常樣子地垂下了眼，腦子像是被打結了一樣，自從遇上了那種事情後。

「是跟那張照片有關係的嗎？」安東尼奧看著他繼續問，「如果很在意的話，就用公務之名去查查看吧，反正俺們是邊境嘛。」又咬了口番茄。

「你難道不問我先前是去了哪嗎？」

安東尼奧看著他，然後露出開朗的笑容，嘴邊殘留番茄的紅汁。

「那種事情又不重要，畢竟這裡是邊境，什麼都是有可能發生的吧！俺想你先前回來的奇怪舉止，肯定跟那個孩子有關聯吧？」

忽然被戳中心事，嘴中的菸蒂掉落下來，無法掩飾的神采透露出更多的心事，這是一向自律的他不可能露出的模樣。

「哎呀，還當真被俺說中了是嗎？嘛，雖然不知道你跟那個孩子有什麼關係，但從你先前報告的廢棄倉庫中的屍體不翼而飛這件事看來，肯定不單純啊，這背後一定存在什麼勢力是俺們不可知的。」

面對安東尼奧的說詞，他回過神來，掩住嘴，微垂下頭來。

「背後勢力嗎？哈，我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沒想過，看來我真該去撞個優格看能不能清醒了。」雖然是如此地說，他眼神卻閃爍不一。

「嘿，撞優格嘛，這不是便宜你了。」安東尼奧將殘留的番茄一口吃淨後，打了滿足的嗝，「俺什麼也不知道，要去就去吧。」

對於安東尼奧的好心，他只是習慣搖了個頭回應，就拎起外套走出局裡。

留下的安東尼奧又從箱子取出一顆番茄來，自語地說：「呵，那傢伙的習慣還真是跟常人不同，搖頭就是好之意，偶爾還真會錯亂。」

＊

來到那家很久以前讀過的幼稚園時，他不禁感到有點恍神。

時光匆匆，已經二十餘年過去了，對於這裡的記憶已經不怎殘留了，只記得是從這裡畢業的，然後跟一般的小鬼一樣過著幼稚園的生活。

想當然爾，這兒的一切也改變了，庭院前的向日葵已不再盛開，獨留下荒蕪的痕跡，教室空蕩蕩，所有的地方都顯得破敗不堪，已經很久沒人了。

「倒了啊？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呢……」

一直以來都沒關注過以前就讀的幼稚園，在如今看到現在的破爛與關園的局面，顯得很徬徨。明明是來這裡找線索的，這樣子豈不就得中斷了嗎？

這樣可不行。

他環顧四周，開始思考是否在廢棄的幼稚園中到處走走、調查看看，哪怕已經沒有人煙，到處都是破破爛爛。也許能找到線索也不一定？

走在空盪盪的教室中，他沒有注意到有人正看著他──如果是以往的他，一定會注意到，但現在他滿心思都放在這破爛的幼稚園身上。

到底要在這裡找尋什麼線索呢？他毫無頭緒地垂下頭。

羅尼，那個有著紅色眼睛的少年。

那個廢棄的倉庫中偶然發現被人強暴的少年、那個趴在他肩膀上似乎在瑟縮的少年、那個吃著包子傻笑的少年、那個拿電擊棒擊暈他的少年、那個在床上哭著訴說愛意的那個少年……思緒很混亂，他有點迷茫。

羅尼到底是誰？他們以前認識？

腦中閃過了那張模糊看不清容顏的泛黃照片，即便那是二十年前的照片了……但是，年齡也是可以謊報的吧？

噠、噠、噠──

腳步聲傳到了他的耳邊，但他是站著的，只能顯示後面有人走在他後面，而那個人──轉過頭的瞬間，他就對上了那個人的紅色貓瞳孔。

「是你。」

他似乎沒多訝異對方的出現，綠眸只是微微一瞥，就轉到旁邊牆上畫著的向日葵。向日葵的色澤已經凋零了，就跟這間廢棄的幼稚園一樣。

「呼，看到咱難道不訝異嗎？」

羅尼手插在口袋中，朝他走來，停在一根食指的距離，氣息近乎要靠在一起。他能感受到羅尼有一點喘，像是不久前才跑步過一樣。

「呵，訝異什麼？都敢算計、綁架我了，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咱……只是想得到你。」

「講的還真好聽呢，我們以前認識？」

赫里斯托看著他，羅尼垂下頭來，苦笑地說：「你還是不相信咱對吧？還說要當咱的狗狗呢，都是騙人的吶。」

「脫逃的方法而已，諂媚什麼的也不是辦不到。」赫里斯托蹙起眉，「你年齡謊報？」雖然發出了疑問句，但他知道這是肯定的答案。

瞧，羅尼正視了他的眼睛。

「是啊，說咱是未成年的話，你也會放下戒心吧。」羅尼忽然粲然一笑，「咱認為時機成熟了啊，所以才會出現在你面前吶，可是……你還是想逃離咱呢，但是咱知道你最後還是會來到這邊，所以就讓你走了唷。」

從羅尼過往的種種言行舉止，那張泛黃的照片肯定是這傢伙放進來的，所以照片上的兩人不會是……他頭有點痛，那模糊不清的臉孔，幼稚的容顏是──

像是聆聽到他的心聲，羅尼說：「是咱們。」露出可愛的小虎牙來，纖細的白手撫上了他的臉頰，「臉好蒼白唷，真是讓咱心疼死了，都怪那個老頭刪除了你的記憶啊；但沒關係唷，咱會讓你慢慢想起過往咱們的甜蜜時光的吶。」

羅尼的笑容很美，卻讓人戰慄，讓赫里斯托感到一陣冷從底部傳來。那雙纖細的白手很冰冷，撫摸的同時又讓他的臉部浮現了許多疙瘩。

縱使如此，他還是忍耐了下來，長期被背叛的經歷讓他在面對很多事情，都能堅強地站起來。眼前的這個羅尼也不過是個漂亮，有著瘋狂執著的人罷了。

「想做什麼？又想拿電擊棒擊暈我，將我囚禁起來嗎？」

「不，那太野蠻了，也鎖不住你啊。」羅尼揮了揮手，但眼底的笑意不減，「看看你為了逃走，欺騙了咱。」說到這，羅尼嘟起了臉。

「咱可是很難過呢！說話不算話，好討厭唷！」赤色的紅眸氣呼呼瞪著對方，像是要把對方吃掉一樣，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衣服，「都說要當咱的狗了，還這樣跑走，真是欠教訓的狗呢。」虎牙乍現，像是要咬上脖子。

但赫里斯托哪會任憑擺布，都早已脫離了他的地盤，怎麼還可能會乖乖聽話。一個勁就推開了羅尼，「我已經不是你的狗了，請安分一點。」

「哈──又被推開了，你就這麼討厭咱嗎？好難過唷，咱明明一直等著你的，你卻這樣子三番兩次拒絕咱。懷柔也好、強硬也好、記憶沒有了也好，咱就不值得你稀罕了嗎？咱自認為還頗有姿色的啊，連美色都吸引不了你？」

聽著羅尼激動發出的長串話語，他只是點點頭，無奈地嘆了口氣，說：「你的確很漂亮，不過是帶把的，我無福消受啊！而且你的執著很強烈、很瘋狂，我們過去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沒有那段記憶，是我做了什麼讓你非得如此纏著我的事情嗎？」

既然無法逃避羅尼，那他也只能選擇面對現實，客觀地分析過去兩人的糾纏問題。那張泛黃模糊的照片應該是個關鍵，這間幼稚園應該也是。

「想知道？」聽到他這樣說，羅尼歪著頭忽然嫣然一笑，「那親咱一口，咱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吧。」

聽著羅尼發出的瘋言瘋語，他有個念頭──或許羅尼真該去看看精神科了，都已經退一步給他台階了，怎還這麼不知羞恥。但是……羅尼身上那甜甜的血腥瑪麗的氣味若有似無地傳了過來，最初就是因為這個氣味而遇上了羅尼。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深受這氣味的影響，他感到有一點心悸。

難道這是什麼迷惑人心的藥嗎？但從初遇羅尼時就一直聞到，哪怕以前羅尼來到他家後洗了乾淨的澡，那股味道也始終散不了。像是天生的體味。

噗通、噗通，奇怪的心悸。

不能受到這奇怪的感覺操控啊，才不想順從羅尼的話吻上他啊，但身體卻先一步行動。僅有一指間的距離，唇瓣相碰的同時，羅尼的手搭上了他的腰。

拔除了先前的劍拔弩張氣氛，像是親密愛人一樣的擁吻。

甜蜜的、苦澀的，好像有什麼開關被打開了，粗魯地抱著羅尼，像是要把他揉入體內一樣，而對方像是察覺到而迎合地貼著他。

熱呼呼地、唇瓣像是舔拭一樣的糾纏，曖昧的氣氛持續上升……將要突破禁忌之時，一陣疙瘩襲上了背部，他猛然地回過神來，用力推開了對方。

兩人的氣息混亂，衣衫不整。

「做、做什麼？」

語氣低沉而有點沙啞，但這已經是赫里斯托目前發出的聲音極限了。那柔軟的唇和身子，差點害他喪失了判斷力。明明是個男的，卻不小心讓他陷入迷亂，真是太糟糕了。瞧瞧，羅尼那張漂亮的臉蛋都染上紅暈，看起來很可愛……不，他在想什麼，眼前這隻可是瘋狂執著於他的變態。

「呵，你明明就很喜歡咱的吻啊，還矜持什麼，下面都勃起了。」

聽到羅尼這樣說，他這才注意到自己的下體，尷尬地想將下方消火。

「咳咳，這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應，你的臉蛋漂亮的跟女孩子一樣，若不是知道你是帶把的話，還會以為只是平胸的美少女啊！」

「帶把又怎樣，只要有愛就沒問題了啊！快愛上咱嘛！咱會讓你很舒服的哇！」

「現在重點不是這個吧，咳咳──歪題了，你不是要告訴我過去我們到底是怎麼認識的嗎？我是有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

短暫鬧騰後，赫里斯托還知道導回正題來。不過心情似乎輕鬆許多了，經過剛剛這麼一鬧，眼前這個執著變態的漂亮少年好像也比較順眼一點……不，他在想什麼啊，眼前這隻再怎麼漂亮，還是個變態啊。

羅尼似乎不滿他的態度，撇撇嘴，說：「有啊，對不起咱的事情好多，辜負了咱對你寄予的深深情意，這不是很過分嗎？」

「當我沒問，這什麼鬼答案啊！你不想說，一開始就不要開什麼玩笑。」

「這才不是玩笑呢！你當初把咱耍得團團轉的，但咱還是不小心愛上你了，就這麼簡單啊！咱不能沒有你──你就是咱的一切囉！」

「不行，我聽不懂，你的愛來得太突然了，我無法接受！」

「嗚，那重新來過，行不？」

「像我這種窮酸小子，你到底看上哪裡啊？你不會是想算計我，最後來個仙人跳，將我打下十八層地獄吧！」

「你想像力太豐富了，你長大後思想變得這麼活躍很讓咱欣慰，但你想太多了──咱疼你都來不及了，還仙人跳你啊！」

「什麼疼不疼啊！不要說這麼曖昧又詭異的話啊！」

「咱──」

羅尼正想反駁些什麼時，碰碰碰──外頭傳來聲聲巨響，驚得兩人停止了交談，彼此看了一眼。羅尼的臉不知為何黑了下去，扭過頭正想推開門走出去，忽然被身後的人拉住。

「幹麻這麼快出去，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什麼事情，就這樣魯莽出去很危險呢！」

瞧見他這樣說，羅尼勾起唇來說：「嘿，這是在關心咱嗎？」

「才沒那回事，只是覺得外面的聲音不尋常。」不想被說中心事，他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你不覺得嗎？」

羅尼似乎接受了這理由，點頭，說︰「是又怎樣，總不能一直待在這吧？咱還想讓你跟著咱回去呢！管外面天塌下來，咱都頂著！」

「什麼鬼，你還沒放棄啊？就說我不能接受你那來路不明的情感聽不懂嗎？拜託，你就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好不好，我沒有過去的記憶就是沒有。」

這是實話，哪怕好像有一點點的心動。

羅尼看著他，最後拉過他的手，咬著牙說：「不──可──能！咱都等多久了啊，好不容易等到現在，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手呢。」

「夠了，你這樣說讓我非常困擾啊！」

「其實咱和你年紀一樣，不過咱看起來很像未成年對吧？呵呵，這一切都是返老還童藥的傑作，不過別擔心你會犯罪──咱很快就能變回原本青年的模樣了，到時──」羅尼舔了舔唇角，像是在審視獵物一樣，「咱們就可以盡情的相親相愛啦！」

聽到羅尼這樣說，他只覺得頭很痛。

所以小時候的他到底是怎麼招惹上這種魔頭的啊？

ＥＮＤ

後記：

後記：因為不想繼續了，所以就開放式結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