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尼/亞=羅尼,保/加/利/亞=赫里斯托,匈/牙/利=伊莉莎白
*單純想寫這三位的故事
*應該是很純粹的日常
*算是優格君中心向
泛黃的照片中,三人的背影在夕陽斜照下映出,紅色的身影站在中間、歪戴著小禮帽,左邊的一頭黑色短髮、手拿樹枝的男孩歪看著中間的人,右邊則是綁著褐色馬尾戴著頭巾、提著平底鍋的女孩。
三人向著一片夕陽,不知究竟在歡呼還是在做什麼,手拉著手,跳躍而起的紅色身影,看不出他們的表情。遠遠的焦距,只是把紅色斜暉印的更大,三人顯得十分地渺小,卻更加的凸顯,佔住了更多的目光。
「這張什麼時候拍的啊?你為什麼還留著吶。」無聊而拿起舊照片來看的羅尼,看著坐在桌前折紙玫瑰的赫里斯托詢問。
「很久了吧,留著當作紀念了。」專心於折紙玫瑰的他漫不經心的回答。今天他必須將這批玫瑰假花完成,要交貨了呢。
「紀念呀……」羅尼若有所思的凝視著他的作業,繼續擺弄著那張照片,拍了拍上頭女孩的位置,微瞇起眼來,呼了口氣。
「時間過的可真快呢,轉眼就過了好幾年了吶。」
坐在椅子上,羅尼的頭埋在桌上,手握緊那張泛黃的照片,漫不經心的口聞彷彿是故意般的提高嗓音。「那女人──和咱的作對到底多久了啊?明明以前不是這樣子的,到底又是從何時開始變成那樣子的關係呢。」
「這才該問你吧,你不是當事人嘛。」輕描淡寫的回覆,他就將最後一只折好的紙玫瑰,放入了已擺滿無數不同顏色的紙玫瑰之中,隨後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腰都疼了呢,不過總算是完成,可以交貨真是太好了。」
「唔,說到這個,你為什麼要做手工藝啊?」
「貼補家用了啊,這還用得著說嘛。」他走到櫥櫃前,抽開了第二個抽屜,取出一瓶粉紅色的玻璃瓶,擠壓噴頭,一股香甜的玫瑰香氣頓時瀰漫四周。
「哎唷,好香呢。」羅尼貪婪的聞著周圍的空氣,香甜而不膩,清淡得宜,不似一般濃妝豔抹的味道。這味道就像是眼前這位老實而有責任感的友人。
「灑在紙玫瑰上頭,這樣香水玫瑰才算完成啊。」他如此的說,似乎沒打算說這是哪款的香水。
「所以這批貨是要販售給誰的呀?」
「照理說我是不可以公開客人的名字,不過如果你肯幫我送貨的話,我倒是可以告訴你。」
「什麼嘛你這傢伙。」面對他這番話,羅尼上仰起嘴角,小虎牙開闔,搭上他的肩膀,「是想叫咱跑腿囉。」
「對的,因為我等下還要去工作,時間不夠,所以想麻煩你幫忙。」任由羅尼將手搭在他肩膀上,平淡的繼續說,「至於酬勞方面,因為最近家中很拮据,給玫瑰可以吧?」
「嘖,你把咱當作什麼人呀!咱才不要你的報酬呢。」聽到他這番話,羅尼搭上的手更加緊摟住,頭靠近他,「何況,玫瑰咱都收膩了,咱想要不同花樣的啦!」
面對於貧窮的鄰居,羅尼這番話,似乎讓他感到很不安。
「花樣?你想要什麼。」
「咱想要特殊一點的呀,比方說──」
「先聲明,我沒有錢,最近經濟非常拮据。」
「咱知道啦!你都說過了,咱要的又不是錢。」
「那就好,不過也不要派我出去伊莎那邊,我現在忙著賺錢,忙得不了,可沒有時間替你說情什麼的唷。」
「嘖,才不會呢!那暴力女怎樣的,甘咱什麼事呀,幹麻要你去說情啊!」羅尼略顯得不滿,每次說到那女人,他心情就是非常的差勁。「咳咳,話題怎麼跑這麼遠啦!咱要的是──」
玲玲玲──
「啊!電話響了,我先去接一下。」
他迅速的擺脫了羅尼的手,就接起話筒來。雖然說他有手機的,不過都是使用預付卡,而且他也沒興趣把手機號碼告訴別人,當然好朋友的話例外了。
「好的……是、是──我知道了!等等就會送過去的,請稍等片刻。」掛下話筒來,他看向羅尼的方向,只見羅尼似乎很不滿的坐在椅子上。
「什麼嘛,偏偏這個時候打電話來,誰啦?」羅尼似乎是因為被打斷談話,而顯得不高興的樣子。
「是客戶,可以麻煩你先送貨過去嗎?他似乎急著需要呢。」
「所以說到底是誰呀?」
「你認識的,是法蘭西斯先生。」
「啥!他?為啥他要跟你訂這麼多紙玫瑰呀。」羅尼不解的問。他實在想不出來,那個總是以裸奔當興趣的男人,為啥要對赫里斯托訂這些東西來。
「啊,這種事情唷,我也不清楚的呢,反正有訂單就收,客戶要幹麻用的,我可管不著呢。」他如此的回答,就將那盒裝滿紙玫瑰的包起來,打上蝴蝶結,在上頭點綴了一朵玫瑰花。
「總之就先勞煩你了,報酬什麼的晚點回來再跟我討吧。」將那盒教給了羅尼,又遞上一張寫著地址的便條紙,「地址在這,你應該不會迷路吧。」
「咱怎麼可能會迷路嘛,真是的,交給咱准沒錯啦!」
接過東西後,羅尼就離開了他的視線。
「他沒問題就好,接下來呢……」
他轉動一下腰,還是很痠痛呢,看樣子先貼點藥膏來止痛好了。
隨後就到櫥櫃第三個取出了幾片綠色藥膏,這是先前在會議的時候,從灣娘那邊得到的玩意。似乎可以鎮痛解痠還很清涼,是個好東西呢。
雖然他那時不大明白灣娘為何會突然送他這種東西,還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並說著一些微妙的話,強迫他收了下來。不過那些都沒差了,好東西能用就好。
解開了襯衫的釦子,在腰上貼上幾片清涼藥膏,總算好多才將釦子扣回去。
「要打起精神來,還有很多活要幹的呢!」
如此的勉勵了自己,也不多想羅尼究竟要什麼報酬,一股勁兒將活力投入於工作之中。拮据的生活雖然讓他的日子過得挺苦的,不過他總是相信努力總有一天可以讓日子過的更好,為了希望的明天,持續努力著。
在花園中,灑水在眾多盛開的嬌豔玫瑰中,閃亮亮、嬌美的花兒隨風而搖曳。溫柔的彷彿臨至仙境,一抹淺淺的笑容在他唇中綻放。
「唷,心情很好嘛。」
忽然一陣熟悉的女音入了他的耳,讓他抬起頭來,只見伊莉莎白手提著花籃,從圍牆上翻了過來,裙襬隨著大範圍的擺動而掀了起來,黑色的底褲都看到了。
「我說伊莎啊,妳可以走正門進來的啊,幹麻非要翻牆過來呀。」
他無奈的點了點頭。這是他家的民族習慣,點頭是無奈、否定,搖頭是可以,與世界的一般禮儀完全相反的特殊習慣。
「又沒差,反正我有穿安全褲。」
「這不是安全不安全的問題,而是妳這樣翻牆過來,一來不說危險,二來如果傷到我家的花該怎麼辦啊!」
「放心啦,我的身手跟以前一樣矯健。」
「問題不是那個吧……」忍不住有一點想翻白眼,綠色的瞳孔轉了一下,握緊了灑水器,「所以妳來我家幹麻?」
「真是直接呢,還以為你會寒暄幾句的說。」
「妳沒事不會翻牆來找我吧。」將灑水器放了下來,手擦在圍裙上頭,「說吧,是不是跟羅尼有關呢。」
「才沒有跟那個渾蛋有關呢!」
「嗯,我知道了。」他盯著她手中的花籃,裡頭是大片的天竺葵,「要給我種子栽培了嗎?」
「嘛,也不是啦!我知道你很會照顧花沒錯,不過這些不是要給你的。」
「那麼還是跟羅尼有關囉?」
「夠了,怎麼每次來找你談,就要提到那個渾蛋嘛!」
「因為妳每次都來找我談羅尼嘛,我不這樣問要怎樣問呢。」
「咳咳──我、我才不是關心他喔!只是覺得他最近好像怪裡怪氣的……是說你給他看到那張照片了嗎?」
「我倒是看不出他哪裡奇怪就是了。」他沉著的回應,從伊莉莎白手中拿了花籃過來,摸了摸裡面的天竺葵,「如果你指那張泛黃照片的話,他是看到了,還問我說怎麼留著這種照片。」
「呼,真像是那小子會說的話呢。」
「是呀,他一直都是這樣子的,那妳呢伊莎,又對他抱持什麼想法呢?該誠實一點面對自己會比較好唷。」他把天竺葵從花籃中取了出來,在陽光下照耀著。
「我是覺得,你們都太彆扭了。」將一朵天竺葵放到伊莉莎白的面前,「雖然我知道過去的仇恨傷痛是不可能忘記的,但我們都走在未來的道路上,而且隨時都會碰到,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
「我當然知道呀,只是他放不下、我放不下,所以只能無限循環了嘛!才沒有你說的這麼容易解決呢。」
「可是妳要我放舊照片給羅尼看了,妳是希望在他心中可以盪起什麼漣漪嗎?比方說我們也有這樣一段過去的美好友誼之類。」
「煩呢,說出來真是難為情。」
「哪會,說出真心話來,總比憋在心中好,我不是以前就這麼跟你們說了嘛。可是你們都聽不進去,我有什麼辦法呢。」
伊莉莎白搶過了他手頭的天竺葵,臉頰似乎氣紅了感覺。
「對啦,你說過,可是辦不到的事情就是辦不到呢!」
「不,我相信的,總有一天可以回到那個時候。」他微笑的說,綠色的瞳孔彷彿穿越了她的身子,往遠方看去。
「那樣子的日子真有可能到來嗎……」伊莉莎白抱緊了天竺葵,隨後將他們全放回了花籃,提了起來,「算了,我只是拿這個給你而已。」
倏地,他手中就多出了一張紙條,伊莉莎白已經翻牆跑了。
黃昏,老地方見。
那個渾蛋要是肯來,就帶他來。
「硬是給了我這樣的紙條,就跑了的伊莎,我已經不想說什麼了。」
將紙條攤平的看著,他是知道伊莉莎白的心思。不過以前那樣三個人一起的過去,早就隨著時間而消逝在過去之中了。
泛黃的記憶之中,那斜陽夕照下,三人的影子始終拉得長條。
那段述說未來的少年期,早已不復存在了。
「就算塞了這樣的紙條給我,伊莎應該也很清楚羅尼不一定會來,卻還是抱持著這樣子的希望,真是拿她沒辦法呢。還說自己不彆扭,分明就彆扭到不行,兩個人都一樣呢。明明也是可以好好相處的,幹麻一定要冷空氣相見嘛。」
一個人獨自言語著,工作依舊進行。
等到羅尼回來的時候,發現他好像很疲憊,而且也已經黃昏時候了。
「赴約、還不赴約,這不是很簡單的道理嗎。」
他將紙條撕爛,變成了塵埃灑在空氣之中。
「過去回不來了,說再多也沒用的,可不是嗎。」
他很確定伊莉莎白是不會到那個地方的,畢竟那個地方已經不存在了。
那麼在詢問羅尼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意義。
FIN
後記:就是一篇短打吧,想寫羅保匈之間的互動,然後就想說以優格君中心來寫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