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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跟幸福有關的故事。

這是一個很平淡的短篇故事。

這是一個行走在百年孤獨道路的吸血鬼故事。

這是一個百年吸血鬼找到活著意義的一個故事。

 

鮮血是紅色的,帶有點鐵鏽的味道,不過他很喜歡。

對於他來說,這是生命的糧食,同時也是一門高貴的藝術。讓紅花綻放於劃開的肌膚上,斑斑點點,白皙的指尖觸碰這逐漸冰冷的身子。興奮的、顫抖著、愉悅的情緒填滿心胸,揚起唇來裸露出虎牙,開懷地笑著。

一次又一次,無情的、開心的,奪去了他人的生命,讓溫暖的心臟停止了跳動,捧在手心之中,愛憐地感受著滑溜黏液的流出。

靜靜的、安穩的,跪在地上,吸吮上天賜予的能量,讓生命填滿於四肢,活力又有精神,再度綻放出陽光的笑顏來。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生存著,冰冷的肌膚、冰冷的眼神、冰冷的笑容、好看的容貌、優雅的姿態、高傲卻不讓人反對的態度。

世道上的規範,於他皆是毫無意義。

「命運是由自己掌握的,不能掌握又有什麼意義呢?打破一切的規範不過是剛好而已,那些也不過是前人自以為是的規定。」

那些自以為是的規範,真是太過可笑、無聊了,新世界即將來臨,陳舊的一切都將被淘汰,讓全新的東西降臨於世界之中。

「咱只信仰自己,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值得信任,那些都只是欺騙與謊言所交織而成的東西而已。咱或許也是這世界的一環,但咱才不會妥協。」

不會妥協,所以堅持自己的道路,行走在孤獨的路上沒有朋友,也不會有人伸出援手,因為在伸出的同時將被他所扼殺。

「咱已經走在這條道路上幾百年了,追逐著咱的人很多,多到數都數不盡,可是咱從來都不會記住那些連名字和臉都不知道的人。」

追逐而崇拜著宛如惡魔信念般他的那些信眾,無論究竟是什麼原因,盲目而追崇著,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因為他也不喜歡隨波逐流之人。信念固然重要,若連自己前方的道路都看不到的人,連輕蔑的斜視都沒必要給。

「當然咱的敵人也很多,而對於敵人,咱可是很仁慈的,畢竟他們也是值得尊敬的人,所以給予的待遇自然比那些無名小卒多了很多。」

在後頭迎面追上,潑灑聖水、拿起受洗過長劍的突刺,撕破處的衣領上裸露出神聖的十字架,盡全力地丟出各種針對他所研發的道具來的女騎士。

「不討厭、也不煩躁,因為是個好玩具。」

嘻嘻笑著,那些玩弄的日子,追與被追,直到時光的盡頭,垂垂老矣的對方再也舉不起長劍來,只能弱弱以十字架對抗之時,他膩了。

「老了,就沒用了,人類的壽命太短了,讓人提不起勁來了。」

不想面對那樣老去而要接受死亡的她,離去了,不想參加她的喪禮,也不想聽到那些給予她的名號,那些不過是世間所認為的讚美,一點都不適合她。

「那種粗暴、沒品的女人,直到死亡都與咱相抗,值得尊敬。咱喜歡她,不過也同時厭惡她,那種傢伙,到頭來也只是平凡人。」

 

在她作成的墳墓上放下玫瑰花,一臉輕蔑又唾棄,分不出是悲傷還是開心,冷淡的、沉默的、無語的,靜靜地站著的他,讓風吹拂過他的髮絲。

盯著那樣他的不遠處,有一名黑髮男孩走了過來,在看到他那不知所謂表情模樣的時候,感到很困惑,而原地佇立了很久。

不過見到他都沒反應,黑髮男孩捧著一大束的向日葵走向他。

「先生,您是奶奶的朋友嗎?」

忽然聽到聲音,他回過神來,對上那男孩綠色的眼眸,相似的神情與容貌、還有著堅毅而微蹙的眉毛,像是同樣刻出一樣。

「她是你的奶奶?」

「嗯,所以先生是奶奶的朋友嗎?」黑髮男孩再一次的詢問,客氣而有禮貌,卻有一絲生疏。

「說朋友嘛,大概算是吧,咱看起來像嗎?」他充滿活力的年輕的外貌,與墳下沉睡死去的老女人,又有哪點相似呢。

「很像啊,跟奶奶所形容的一樣。」黑髮男孩將向日葵放上了墳墓,看到了對方所放的玫瑰花,「先生所送的玫瑰很美呢,奶奶一直都很喜歡玫瑰。」

「哦,她喜歡玫瑰唷?」從來都沒有去注意這樣追殺他的對象喜歡什麼,「她怎麼形容呢?」把自己的事情告訴後代子孫,再讓他們來追殺他的是吧?所以眼前的這個黑髮男孩,也是未來要追殺他的人囉?不過他看起來不像是。

「她說有個人像玫瑰一樣美麗卻渾身帶刺,她說一定是因為那個人孤單太久的關係,所以才會什麼人都不相信。」將向日葵一支一支的放好,「所以她從年輕時候與他相遇開始,就一直很努力想進入他的心中,不過很可惜失敗了。不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她說那個人的心就跟堡壘一樣,能稍微給他注意一下,其實就該偷笑了。畢竟那個人從來都不把人當人看,像捏蟲子一樣隨意就弄死了,是一個很危險的男人。」

黑髮男孩述說著她曾經說過的話,表情始終沒有什麼改變,倒是向日葵已經擺放好了,雙手合十,朝墓碑閉上眼來一敬。

「所以你知道咱是誰囉?」

「嗯,奶奶曾經述說的話太鮮明了,而您在這世界上也實在太有名了,所以就算平凡如我這樣的人,自然也是知道的。」

「既然知道,那你曉得咱會對你怎樣嗎?」

「殺掉我,對您來說並不困難,而您也不會顧念我是奶奶的孫子而有所放水。無論如何,只要您想,我就無路可逃,只能乖乖成為您的糧食。」

「很聰明嘛,不過咱不餓,就不殺你了。」

「謝謝先生。」黑髮男孩向他道謝,雖然不知道有多少是真心話,「那先生我可以走了吧?」

「咱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赫里斯托,這是我的名字。」

 

與他的相遇在墓園,與他的對話在墓園,決定跟上前也同樣在墓園。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子的一個人可以讓他好奇了,平淡的聲調、平凡的容顏、一個不起眼的孩子,語氣如此淡定、老練,似乎不把生死當成一回事。

「選擇向日葵的理由是什麼?既然你知道她喜歡玫瑰。」

「向日葵,永遠都是追隨太陽的,而奶奶她……不也很像是向日葵嗎?對於活了百年的先生您,或許無法理解人類短暫的情感,又或者是太瞭解而無法理解。」

「最後的話是什麼意思,太瞭解而無法理解?這不是自相矛盾了。」

「矛盾,或許正是情感糾結之處,奶奶是這樣的人,直到死的時候,她始終等待著您的到來。從年輕時開始追逐您到老,直到死去始終掛念著您。」

「……咱不懂,那女人明明恨咱入骨。」

「恨著的同時也愛著吧,先生難道不也是嗎?」

停下了腳步,兩人的視線碰撞在一起,凝視非常地深遠,像是穿透了對方,而到了不可觸碰的高空之中,成為雲朵般縹緲的存在。

「是嗎?咱是這樣想的嗎?活了這麼大把的歲月,難道都白活了嗎?咱有著自己的信念,只相信著自己,難道錯了嗎?不,咱不認為錯了,因為這是咱的道路,所以咱行走在這孤獨百年的路上,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我活的時間很短,比起先生您短了很多,所以不敢說自己是對的,只會詢問不是嗎?是我的推測錯了嗎?我只是個發問的孩子。對於您來說,我也僅只是個孩子,一個萍水相逢,於此地談論奶奶的人。」

「咱的名字,你知道嗎?」

「如果是稱號,我倒是知道很多,那些人們賦予您的名字,五花八門,什麼都有,最廣為人知的應該是串刺公爵的後裔,又或是吸血鬼的始祖。」

「哎呀哎呀,稱說是串刺公爵的後裔,又稱是始祖的,這些人類也太研究了吧,不過咱並不討厭人類的研究,不如說有點兒喜歡。」

說著,他笑了出來,卻是近乎冰冷的笑顏。

「您是為了自己的存在而笑的嗎?還是為了人們有點愚昧的行為笑的呢?」

「也許都有吧。」

為了生存而殺,為了娛樂而殺,為了無聊而殺,活在這個世界上,早已是罪孽的存在,不過他卻不認為自己有何罪,因為這是天生與生俱來的本能。

 

保持沉默,行走在碎石路上,不再交談後,空氣彷彿凝固般,讓人喘不過氣來,壓抑著、沉悶著,步伐規律地走著,直到在那破爛的屋舍停下。

「抱歉,我家很簡陋。」

「沒關係,就算跟豬舍一樣,咱也能進去吧。」

「您說話真不留情……不過裡面很普通,我不太懂先生您跟來是為了什麼。」

「那你要來咱的城堡嗎?很華麗又高貴的,就跟咱一樣。」

「……是要我成為您的新玩具,還是備用糧呢?」倒了一杯水給他,赫里斯托不解地問。「不過我只是個無聊的孩子,無論心靈還是身體都不成熟。」

他接過了杯水,放在桌上,絲毫沒動過。

「咱不介意,雖然這世界人很多,咱若想找多少玩具和糧食也隨手可得,不過咱就是想要你。不管是作為玩具還是備用糧的存在,怎樣都好。」

「嗯,然後玩膩丟棄是吧。」

「雖然這是不可否認的事情,但咱應該不會這樣。」

「應該這個詞彙很曖昧,就跟奶奶每次說的應該一樣。每次都說應該就是這次會逮到那個人,偏偏每次都失敗。又或者是那個人應該會來,而孤單一人躺在病床上,誰也不接見,就只為了等待那個人的來到。」

「咱不知道能以怎樣的面貌對待她,何況她的面容咱已經遺忘了。」

「遺忘了是嗎……?不過這也是,對於您來說,我們這些人類其實都是長一樣的吧。我們人類很弱小,生命也很短暫,並不像您一樣能長存而強大。」

「初擁你知道嗎?這是吸血鬼可以給予一個人類同等長存而強大的能力。」

「可是……那就不再是人類了,已經是吸血鬼的同類了吧。」

「是又不是,他們或許還能保留著一絲人性,又或者因為時間而迷失了自我,成為一個怪物的存在,而不是一個優雅的吸血鬼。」

「請容許我說一句不好聽的話,對於人類的我們來說,無論吸血鬼再怎麼優雅,都是個怪物啊……人類的眼光很狹小,連不一樣膚色的人類也會歧視。」

「……也許並不是只有人類唷,吸血鬼部族內,也是有著相同的問題。」

他盯著杯水,輕彈了一下杯身,發出了吭噹的聲響。

「咱啊,也不是自願走上孤獨的道路,但是咱已經忘記了原因。時間過得很快,幾百年的歲月就這樣在腳下匆匆流過,咱看過了多少事、聽過了多少事、遇上了多少事,這些都已經成為往昔,不再有意義了。」

「意義?如果過去的事情都不再有意義,那麼我們活著的人,未來又要怎麼辦呢?不正因為是活過了那些日子,所以我們才成長起來的嗎?這樣才有現在的我們吧,不然讓大家都還是當初那個嗷嗷待哺的小嬰兒,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能做,任憑他人處置,而無法反抗不就好了。」

他盯著赫里斯托看,指尖撫過下巴,若有所思。

「你的心態有點成熟過頭了,一點都不像是個孩子,有點奇怪呢。」

「會很奇怪嗎?您不是見識過更多奇人異事嗎?那就算我表現再怎麼老成,您應該都不會覺得奇怪吧。畢竟我是生活在這樣貧困,卻必須維持著傳統吸血鬼獵人職務的後裔,雖然到我這代就不再是吸血鬼獵人了。」

「不,就算活了這麼大把歲月,咱還是沒見過像你如此從容不迫的孩子。不如說你的表現不像是個孩子,倒像是個經驗豐富的老人,哪怕你的外貌是孩子。」

赫里斯托回視他,沒有回應,只是拿起桌上杯水飲下,咕嚕入了口,閉上眼來,一手放在胸前。

「我是孩子,人類的孩子,不是任何的種族,就只是一個平凡的人類。」睜開眼來,綠色的眼眸注視著他,「與你說過的那些話,都是真實無虛假的,發自我內心的肺腑之言。哪怕您會覺得人類的孩子,不應該說出這麼老成的話來。」

「那麼……吸血鬼獵人的後裔,為什麼到你這代卻不再是了呢?」

「因為我不適合,也知道根本抓不住您,與其白費工夫,不如多用點心在其它的事情上還比較合理。其實只有奶奶執著於您,我的家族很早以前就不做吸血鬼獵人的工作了,大家都去找一份能養活自己的差事做了。」

他聽著,然後從懷中摸出掛錶來,金色的鏈條纏在手上,垂落而下的金錶,面朝赫里斯托。他嘴角微揚,虎牙裸露而出,紅色的貓瞳凝視著他。

「你說的話,咱不是不相信,可是咱是多疑的,咱從來都不信任人類,這點你應該很清楚吧?如果你的奶奶有告訴你的話。」

「先生您想對我施予催眠嗎?不過就算催眠了,我說的話依然會是一樣的,畢竟我沒有什麼東西好失去了,能說的都說了,我也不過是這樣。」

「咱不是要問那些,你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咱第一次有把一個人納為己有的想法,雖然以前也有想過,不過這次不同,連咱也說不清楚到底哪裡不同。」

「我不懂您的意思,您的話好深奧,是想將我收為玩具嗎?就像是您對奶奶那樣子的……奶奶對於您的情感像是愛又像是恨,我分不清楚,可是我知道她在乎您,而您我真的不知道是如何想。」

「咱忘記囉,你的奶奶,於咱已經不代表任何意義了。」

「好絕情呢,因為奶奶已經不存在了,所以於您就不代表任何意義了嗎?那麼就算我成為您的新玩具,遲早也會落入這樣的地步吧。」

「咱並沒有說要把你當成玩具,為什麼要思考成這樣呢?」

「因為先生您不可信啊,從您對奶奶的態度開始,就讓人無法相信了。各種您的傳言、各種您做的好事,那些的事情,於我這樣平凡人眼中的您。」

「一直說著敬稱,但是語氣很刻意地挖苦咱,你以為咱沒有聽出來嗎?你真的一點都不像是個孩子呢。」

「我是,一直都是,我沒有說謊。」

「是呀,好像沒有說謊呢,可是你有其它事情瞞著咱對吧?咱感覺得出來,你還有很多事情沒告訴咱,似乎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赫里斯托住了嘴,走到書櫃前,從櫃中取出一本破舊的日記本出來。

「這個東西我想交給您,我不知道這本日記到底是誰寫的,但感覺很熟悉,好像和您有什麼關聯。」將日記本交給對方時,頓了一下,「您的名字是羅尼嗎?」

接過日記本後聽到了長久以來被遺忘的名字時,他頓了一下,望著對方那雙綠色的眼眸。他是個有著黑色短髮的劉海是中分造型,身穿簡便的服裝,一個約十歲的男孩模樣,可是心態一點都不像是同年齡的孩子。

不過有點熟悉呢,平凡的樣貌,或許在路上隨處可見,但是那份氣質卻是無可抹滅的熟悉,彷彿很久以前就認識了一樣。

「咱是,你……」

他不急於翻開日記本,注視著對方,就見到赫里斯托垂下眼來,脫下了左手的手套,一個烙印著紅色星星銘刻在上,綠色的眼眸注視著他。

「我是人類的孩子,雖然承載了過去這個靈魂的記憶。但對於我來說,那些記憶我都不懂,因為我就是我,一個新出生的我,實在不懂為什麼還需要尋找您。」

羅尼嚥了下口水,有點無法置信的表情,日記本從站起的身上掉了下去。而他早已抱住了對方那幼小的身軀,顫抖卻溫暖,彷彿能融化了冰封許久的心。

「為什麼會現在才出現呢,咱、咱都遺忘了……在孤獨的道路上走了百年,咱都已經要忘記原本是為了什麼原因了吶,太久了實在太久了。」

被抱住而無法動彈的赫里斯托沒有推開對方,手撫摸在對方的頭上,表情沒有改變,綠色的眼眸注視著那雙似乎帶上淚水的紅色貓瞳。

「可是我已經不再是最初您認識的我了,現在我是活在一個新生命裡面,可以請您不要用那種眼光嗎?我感到很恐懼,您似乎想把我囚禁起來一樣。」

「如果可以的話,咱的確是想把你監禁起來,讓你永遠地陪伴在咱身邊,不過你會怕啊,所以咱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請不要認真考慮這種事情,而且我的確不想被關起來。」

「不要用敬稱了,咱跟你已經是對等了,咱想吻你。」

「請住手,對一個小孩子出手,可是犯罪啊!」

「咱已經等了幾百年了,你覺得咱會住手嗎?何況你的心智年齡老早就成年了吧,只是身體還沒趕上心智而已,所以沒問題的。」

「這不是重點吧!何況要我與您對等,這實在是太恐怖了,我並不想要變成您那樣子的存在呀。我有我有自己的人生,並不想要被您所攪亂。」

羅尼盯著他瞧,最後吻上他的耳垂,在邊緣吹著涼氣。手指撥開了他的衣領,探索脖子上的肌膚,舌頭舔舐其中搔癢著,壓倒了對方。

「你的人生,即是咱的全新的生活,這次咱可不會讓你從咱眼前消失了。」

「不──您想做什麼?」

面對危機之事,赫里斯托瞪大了雙眼,很顯然貞操快不保了,不過在這之前,似乎有某種東西即將被對方奪去一樣,無法動彈了。

羅尼露出燦爛的笑顏來,絕美的臉上異樣地盪漾,已經是幾百年來沒有出現過的神情,此刻他的心情充滿喜悅到獨佔對方的一切。

「嗯,咱能做什麼呢?」

這是赫里斯托聽到羅尼所說的最後一句話了,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一切都跟從前不同了,不但躺在高級的大床上,天花板上還鑲嵌著華麗的水銀燈。

而且他的身軀早已從一個十歲的男孩肉體,進化成一個成年男性的肉體,連喉結都已長出許久,聲音不像小孩時期的宏亮略低沉些,卻依舊好聽。

已經徹底當機了,像是一夜被迫長大了一樣,又像是背負著過去靈魂所承載的記憶一樣。為什麼這麼多倒楣的事情都降臨於他的身上呢?這個吸血鬼很危險,縱使再迷人,依舊是非常危險,是打算將他當備用糧,還是玩具?

不能想像了,他感覺到全身僵硬,而站起身活動筋骨,隨後發現脖子處一陣疼痛,感到奇怪的他,順著感覺在這個大屋子中尋找鏡子來看。

只見一個紅色齒痕印在脖子上,而自己的牙齒有了些許的變化,像是犬齒長了出來一樣,讓他異常震驚,而倒在床上久久不能言語。

「醒了嗎?親愛的。」

羅尼的聲音響了起來,驚得他坐起身來,正好瞧見對方已經爬了過來,抱住了他的腰,一副幸福臉地蹭著他的胸膛。

「咱老早就想要這樣子了。」

「你把我變成什麼了?」

「與咱相同的存在吶,讓咱們一起生活嘛。」

「不──等等,你對我施行了初擁?」

「哈,這麼說也可以啦,比起烙印下那種痕跡找很久都找不到,還遇到的時候都忘記了,不是太過於吃虧了嘛,所以乾脆變一樣容易啊。」

羅尼說著又吻上了對方臉頰,手指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打轉,像是一個發情的貓一樣,絕美的臉上浮現紅暈來。

「忍耐太久了,咱根本不想忍了啊,所以滿足咱啊。」

面對如此癡態樣的羅尼,此刻的赫里斯托真的當機了,簡直被任憑處置了一樣,無論被做了什麼愉悅又邪惡之事,發出此生從未發過的聲響。

 

被扔在那間破屋子內的那本破舊的日記本,上頭記錄著過去羅尼所寫下的日記,還有一個從很久以前就相遇,並與對方所勾出的約定之證。

現在不行,未來要一起幸福唷。

 

=THE END=

 

後記:

寫完了,實在是好累唷。

總之就是想寫個幸福的故事,於是這個故事就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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