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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泥沼‧深陷,參與APH百題企劃的004,是用文圖組,搭檔冬畫了優格君

*世界學園設定,腐向請注意,OOC什麼的是同人常有的事情

*保///亞中心,在情感的漩渦中深陷,再也無可自拔,逐漸崩壞

///=赫里斯托,羅///=羅尼。(保///x///亞)名字純屬私擬,代稱方便。

 

故步自封,無法傳遞的情感。

「好希望他在多注意我一點,真的只是希望一點點關注就好……」

「如果可以再靠近一點的話,我願意拿自己所擁有的去交換。」

 

隨風而逝,最後將不復存在。

        「我從來就不奢望什麼,只要你對我笑就好了。」

        「你可以感受到幸福的話,那我就會覺得幸福。」

深紅幸福論  

*1*

        什麼事物可以讓彼此更加的靠近、更加的貼近呢?是什麼呢?

        赫里斯托偷偷的注視著遠方的那名笑的非常陽光的少年,不禁們心自問,卻理不出頭緒來。說起來,他會這麼常注視著羅尼,純粹也只是一種習慣了。

        如同投入水中的石子心情,不知何時起,他就一直追隨著羅尼的一舉一動,那紅色貓瞳所見的是怎樣的面貌呢?渴望想去瞭解、卻同時壓抑這份不言而喻的心情。煩躁、卻無法阻止的偷窺行為,實在不可取。

        「你知道嗎?再靠近一點看的話,會發現對方不同的表情唷!」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句話,很輕快的語調從耳畔竄了過去。

他四下張望著,到處都是人,根本分不出是誰說了這話。

如果能再靠近一點,早就更加的靠近了……

將寫有『戀愛秘密,教你如何突破暗戀』的書本收起來放進抽屜中,他站起身來背起書包,迎面走向羅尼的方向。此刻的羅尼正與諾威兩人在交談。

「咱說亞瑟那傢伙這回又想搞什麼了嗎?」

「社長的傲嬌世界第一。」

「噗──諾威真有你的,可以面無表情說出這種話來。」

他走到兩人的面前,拎著書包插入了對話說:「羅尼,要回家了吧。」

「哎唷,可是咱等會還要和諾威去魔術社吶,不然你先回家好了。」

「今天也要去?」

「嘛,沒辦法呀,咱不去的話,亞瑟就太可憐了。」

「我今天要去北歐社。」

「欸,諾威今天不來魔術社了嗎?」

「不去露面也說不過去。」

「嘛,這麼說也有道理,那咱自個去魔術社好了。」

羅尼笑嘻嘻的說完,就這樣走了。

那樣的開朗與灑脫,一直是他所羨慕的,如今不再屬於他了。

羅尼已經好些日子不跟他一起走同樣的路回家了,全都是因為參加了社團……他無奈的點了下頭,今天也是一個人回家吧。

無聲的嘆了口氣,他就這樣離開了教室,沒有注意到有人正在觀察他。

 

沒在世界學園中參加任何社團,身為回家社一員的他,還以為羅尼以後也會跟他一樣,果然只是在做白日夢而已。

黃昏的陽光有點紅澄,可以直視遠方的太陽,就像是羅尼那純粹對誰都可以綻放出的笑容一樣。微涼的風拂過了他的髮際,他停在半路之中,呆愣的望著天空。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這黃昏的時間就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沒有在與羅尼一起回家這樣的事情,明明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

這種胸口脹悶的感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沒有主動出擊,又怎麼可能會得到回報呢?」

不知道哪來的話,隨著微風又竄入了他的耳內,他又開始四處張望著是誰在說這話,可是來往的學生三三兩兩的結伴,要找到落單又經過他身邊的人,根本沒有。所以這聲音到底哪來的呢?

他疑惑著,然後看到不遠處走來了一個滿臉不屑表情模樣的羅維諾,身旁沒有像平常一樣跟著他那天然呆的弟弟。

他不知道該不該向羅維諾打招呼,時間像是停止一般,他只是佇立著。

對方與他擦肩而過,不知道哪來的衝動,伸手抓住了羅維諾的手。

「幹麻啦!渾蛋──」

「我問你,最近你和你弟有在和羅尼來往嗎?」

「放手啦混蛋,我和弟弟有沒有和羅尼來往,干你什麼事情呀!」羅維諾抽開了手,面對他的阻攔似乎滿臉不耐煩。

「我、我只是……」

他一時也不知如何回應,這樣隨便的攔住人真的不是他的作風,可是心中那份芒埂般的刺扎在肉裡。只是因為瓦爾加斯兄弟和羅尼是遠房親戚,就會想著也許這兩人知道羅尼的其他事情吧,這樣子的念頭果然太可笑了……

「只是啥啦,真不對勁耶你,沒事的話,我要閃了。」

就這樣,他看著羅維諾遠去,綠色的瞳孔沉澱了下來。

無論做什麼都有個腦內計畫的他,居然這麼衝動就隨便攔下人下來,真是不對勁,他自己也覺得滿腦子亂糟糟,像是在悶爐鍋內不斷的想衝出蓋頭。

忽然的抱住了頭,他長呼了一聲。

 

不對勁、真的太不對勁了──

這一切──

 

夕陽的餘燼不再殘留,晚風吹拂過他的髮間,路燈亮了起來。

周圍已經沒有半個人了,獨留下的他,靜靜的蹲在路邊。

「欸,你在做什麼啊?怎麼一個人蹲在這吶。」

熟悉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畔,抬起頭來,一時間還以為是幻影。

擁有紅色貓瞳、嘴角如同以往上揚著玩味、裸露出小虎牙的羅尼就這樣站在那邊,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頓時他傻了。

「吶,咱在問你呀──」

羅尼再次的話語,讓他不由地捏了下臉頰,會痛!

「你在幹麻啊,怎麼忽然捏自己的臉啊。」羅尼那紅色的貓瞳注視著他,然後冰涼的手摸上了發紅的頰,「真是滑稽吶,嘻嘻。」

涼意從指尖滑入了肌膚,讓他不由地顫抖,體溫逐漸升高……

「吶,怎麼臉像顆蘋果一樣紅了呢。」

「呃、不,我不是──」

倏地,他回過神來,手揮向對方那冰涼的手想與之推開時,羅尼又湊了近來,鼻息幾乎貼近在一起,冰冷的手指就這樣貼住他想阻止的手,五指全扣。

「如果有什麼煩惱的話,可以告訴咱唷,畢竟咱們是好朋友嘛。」羅尼露出燦爛的笑容來。

好朋友?是的,他一直都知道。

絕不可能跨越那不可知的境界,只能是好朋友。

沉下了眼神,他恢復了以往的冷靜與沉穩,緩緩地隨著羅尼的幅度站了起身,如同以往的口聞、卻多了一絲偽裝的說:「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最近考試有點考砸了,所以感到有一點煩惱而已。」

「啊?考試呀!連你都考砸了,那咱可怎麼辦啊!咱還想靠你溫書吶。」羅尼好像很煩惱的樣子,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不對勁。

「這也沒辦法了,不然這樣子好了──我記得你社長是學生會長,全學年的第一優等生,你去請教他課業方面的問題好了,總會比我講解的還清楚吧。」

「這麼說也有道理呢,不過他肯不肯答應幫忙溫書是個問題了。」

「那是你的社長呢,他總不會讓社員成績不及格,落得要課後輔導補習,不能去社團的窘況吧。」

「嘛,說的也是,不過亞瑟的教學唷,真讓咱不習慣。」

「遲早要習慣的吧,我也不可能永遠幫你的,彼此都有自己的人生啊。」

心中彷彿有什麼東西碎掉一般,發出清脆的聲響。

表面上他還是那樣子的沉穩,羅尼也只是活潑的應著他的話,然後兩人並肩的走回家。這如同刀割般的相處時間,讓他壓抑的相當痛苦,卻同時喜悅著。

就算僅僅只是短暫的相處,卻如同毒藥般的甜蜜,侵蝕著身心。

*2*

「我的幸福是看到喜歡的人的笑容。」

「但是,笑容只能對我綻放。」

那樣子的奢望,不可能達成。

 

將書本闔上,他無神的望著黑板,周圍的同學嬉戲、打鬧、聊天絲毫都影響不了他,一個人安靜的注視著門口。

自從對羅尼說了那樣的話後,羅尼就果真去找他社長溫書,雖然這也是他所期望的結果吧。大概是與他心中所渴望正好相反。

隨著他與羅尼的相處時間越來越少,他就如同毒癮份子產生了一種幻覺、彷彿羅尼隨時在身邊對著他笑、打鬧一樣,好像一直在身邊,回過神卻沒有見到人。

這樣子的失落,隨著考試的到來,越來越明顯。

他咬著筆頭,看著坐在前方的羅尼努力埋頭苦幹的寫考卷,早無笑容的嘴唇微微的浮出了一絲幅度。

在他面前的可是活生生的羅尼啊,不再是恍神中所產生的幻覺,只要伸出手來,就可以碰觸到,柔軟而有溫度。

想靠近、想要觸碰、好想在一起,那遙不可及的關係……

永遠達不到。

握緊了拳頭,強迫般的咬破了唇,滲出的血如同甘甜的梅子般在舌中打轉,進入了氣管卻像是苦澀的毒藥,一點一點的侵蝕進去。

心,始終是空蕩蕩。

無以言喻,只有那份渴望,讓他不自主的追尋著羅尼的身影。

考試結束的鐘聲響了起來,後面的人開始收起了考卷,空白的卷子就像是沒寫上名字一般被收走了。

他沒有起身,只是看著眼前的羅尼伸著懶腰,然後轉過頭來,朝他露出笑顏。

「嘿,今天的考試感覺好難吶,如果是平常的咱一定會這樣說的,不過今天不一樣唷!咱都會呢,因為都跟亞瑟圈的重點一樣出題吶。」

「那以後都和亞瑟一起溫書吧,這樣對你比較好。」

「可是那個傢伙很囉唆耶!」

「不過成績會變很好的呀,這樣對你繼續升學的出路也比較好,何況那個人是學生會長呢,他應該也會幫助你的吧。」說到這,他頓了一下,略帶苦笑,「你可是他的好社員呀。」

「哼,誰知道呢。」

看到羅尼那故作優越的模樣,雖然已經看習慣了,不過每次看都會有不同的感覺,甚至覺得可愛。這是戀愛嗎?他不知道,只知道這份情感必須隱藏起來。

 

隱藏起來,才不會破壞彼此的友誼。

可是要到極限了吧……

 

接下來的考試時間,他做了一件他自己從來都不可能會想做的事情──翹掉了接下來所有的考試,一個人跑到屋頂上曬太陽。

暖暖的陽光灑落下來,他伸了個懶腰。

「我到底在做什麼……考試交白卷就算了,居然還翹掉了接下來的考試……」

連自己都覺得不可能做的事情,從自己的行動和話語中做與說出,這實在是一個很微妙的情況呢。手裡拿著一罐優格,順著鐵窗往外望去,只見操場空蕩蕩。

「大家都在考試了吧……就算我不在,這個世界還是照常運轉的。」

一直都知道的事實,從自己的口中說出來格外諷刺。

不過就是這樣子的吧,無論心中所想的、做出來的舉止還是必須符合大眾要求,否則就會脫離現實……讓妄想占據心中,不可自拔。

如果再也分不清現實與妄想,又該如何呢?

「應該不會這樣的吧……我怎麼可能會面臨那種處境呢。」

是呀,怎麼可能會傻到現實和妄想分不清楚呢,這可不是他的個性。

雖然外表非常的不起眼,不過他可是很懂分寸的人,腦子也不差、可以說是有著軍師般的敏銳度、雖然偶爾會抽風一下,不過那畢竟不是常發生的事情。

點了點頭,他不想再繼續煩惱這些事情。

 

噹噹噹──

不知何時,學校的鐘聲已然響起。

聽到鐘聲,他眉頭一皺,雙手交握。

「我繼續躲在這個地方逃避現實的話,也不是辦法呢……」

本來就不是好辦法。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繼續面對接下來的現實,要說自己吃優格太多鬧肚子痛嗎?還是裝病乾脆早退算了。」

無論哪個方法,都只是在逃避現實罷了。

這種事情,他非常的清楚,卻不想承認。

「如果可以乾脆的放棄這份情感就不需要煩惱了。」

手捶打在欄杆上頭,從高空中俯視而下,已經有許多考完的學生走出戶外了。其中就有讓他心存如哽的他──那一雙魅惑的紅色貓瞳不知道在找著誰,四處張望著,隨意的搭在別人的肩膀上,似乎在說些什麼。

「是在找我嗎?還是我想得太美了呢?怎麼可能嘛……我這樣的一個人,羅尼怎麼可能會費心找呢。不過就只是沒去考試罷了,誰都會有幾次這樣子的狀況吧。我也只是這樣子的吧……」

如此的說服自己,看著自己的手掌。

「我這麼平凡的人,羅尼根本就看不上吧!我到底還在癡心妄想什麼呢?不是應該坦蕩蕩一點才是的嘛。我可以繼續當羅尼的好朋友、我可以繼續的陪在他的身邊,無欲無求的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失心瘋的狂笑,讓他仰頭向著天空──晴朗無比,格外諷刺。

把羅尼推給他的社長,羅尼就可以幸福了吧?他有什麼本事比得上學校的學生會長呢!文武雙全、外表又亮眼,實在太適合和迷人的羅尼在一起了。

微瞇起的綠色瞳孔,瞬間的張大、顯得格外黝黑。

本來就沒有介入的餘地了。

當他見到亞瑟和羅尼開心的笑在一塊的時候,他就知道羅尼不再需要他了。

雖然一開始,他們也只是朋友,只是不知道在何時開始,這份朋友關係逐漸的變調。他越來越在意羅尼,陪伴羅尼的時光常常倍受煎熬。忍受著周圍的目光,看著宛如在鎂光燈打照下作秀的羅尼,那一顰一笑,牽動著他的心。

只是好朋友。

雖然他表面上總是裝作無所謂,也不想表露出任何一絲情緒來,但能和羅尼成為朋友,還能就近照顧淘氣開朗的羅尼,雖然偶爾他會感到很煩躁、也很疲倦,可是好充實呢。這是一直以來總是低調又平凡的他很少體會到的感覺。

是奢求太多了嗎?

帶給他愉快和痛苦的是羅尼,雖然有時候很淘氣任性,可是那陽光般的笑容總是時時照耀著他。是呀,好溫暖,縱使羅尼的肌膚是冰涼的。

陽光灑落在他身上,如同行屍走肉,空洞的視線無焦點。

沒有回去教室,避開了人群,離開了學校,在小路上一直走、一直走……

        像是投向深淵之中,永無止盡。

*3*

「綁住他、讓他對著你跪地求饒,你將永遠的佔有他。」

「我做不到……我只希望他幸福。」

「那麼你將永遠陷入不幸的深淵之中。」

 

周圍好嘈雜,到底在說些什麼呢?那一張張愉快的笑容又是在對著誰呢?沒有面孔,身穿制服的人們在他的週圍穿過,而他只是呆然般的佇立。

彷彿不存在於這個空間,綠色瞳孔毫無光澤,穿著的學校制服、在他身上看來顯得滑稽,像是被刻意的套上與那些人相同的外貌,卻從來不認同。

「赫里斯托!」

忽然間他聽到了有人喊他的名字,熟悉的嗓音讓他的知覺醒了過來,身子不經意的打顫了一下。

猛然地,肩上就被人拍了一下,那熟悉的面孔、紅色的貓瞳正望著他,眉間微皺,嘴唇動著的裸露出小虎牙來說:「你昨天去哪了啊?後來的考試怎麼都沒看到你……」

不等羅尼說完,他搶先的說:「昨天鬧了肚子疼了,所以就先早退回家。」

準備好的藉口,以那制式化的機器人口吻一般說出,視線的焦點已然偏離。

「真的嗎?可是你怎麼看起來怪怪的呢……真的不是在騙咱嗎?」

羅尼的眼神似乎不信任,眉間的皺起是在擔憂嗎?不過也僅只是朋友而已吧。是呀,兩人的關係也僅只是朋友。

只要認清這樣的界線,他心中就有無限的悲哀。

對於羅尼的話,他只是嘴唇微微的勾起,虛應般的淺笑的說:「有什麼好騙的,我們是朋友呀。」半微瞇的眼,格外的冷感。

「呃,是吶。」羅尼看著對方,心中似乎想著有點不對勁,卻說不上是哪裡怪怪的。「不過你如果真的有什麼要對咱說的,就一定要告訴咱唷!」

「一定會告訴你的。」

表面上的話語是一定的告知,藏在心海底下那片黑暗,卻是怎樣都不會說的,就讓他這樣深埋著這一段永遠不能訴說的話語。

朋友是不能造成負擔的。

所以他一定會……

「你怎麼?欸,幹麻這麼靠近咱呀,咱頭上有什麼嗎?哎唷,這樣很癢的呢!別鬧了呀──幹麻一直在咱身上摸來摸去的呀,咱沒有藏什麼東西吶。」

靠在羅尼的肩膀上,嗅聞著他的氣味,觸摸到的地方柔軟且纖細,外表是如此迷人的羅尼啊,露出紅暈的臉龐真是格外的甜美。如果在更進一步,又會發出怎樣好聽的聲音呢?如此想著,手早已不安分的探入對方的衣服內。

「呀啊──做什麼啦!大庭廣眾之下的……」

「沒有人啊,不是只有我與你嗎?」迷濛的雙眼早已被蒙蔽,舌頭探出的舔上對方那裸露出的白皙脖子。

「什麼,你在作夢嗎?咱已經有心上人了。」

 

嗶嗶嗶嗶──

瞬間的張開眼來,天花板在上頭,額頭略濕的他伸手將床頭上的手機撩了過來,按下關閉鍵。有著羅尼照片的桌布上,時間顯示:230

「唔,作夢了嗎?」

抵著頭,忽然覺得胯下涼涼,翻開了被單……

「真是該死,為什麼會濕了。」

雖然是生理現象,不過這樣子要清理可真是麻煩。

他不耐的站起身來,黏答答濕透的褲子上都傳來一股味道來,難道他就這麼的欲求不滿嗎?現在可不是早晨起床呢!更何況為什麼是夢到他……

已經有心上人了。

猛然地,又想起夢中羅尼說的那句話,身體一個勁向前,撞倒了前方的椅子,跪倒在地上,雙手撐著地板,兩瞳微微的暗了起來。

「我到底在想什麼,就算夢境是如此,現實也是這樣的吧。」

從來都不會輪到他的,他只是羅尼其中的一個朋友,必須、一定要、務必認清這個現實啊!把自己逼入絕境,對誰都不好的吧,對他、對任何人──可是,為什麼他就是繞不出自己這份糾結到不行的心結呢?

握緊成拳頭的手浮上了青筋,猛然地站起身來。

「一定要放鬆心情,我,不能讓情感持續糾結下去,在這樣下去……」

絕對不行!

心臟噗通噗通的動著,無論何時心臟總是跳動著,此刻他明確的感受到那股躁動感,一份令人不安的感覺,如同衝擊般襲上大腦。

暈眩,想吐的感覺,讓他加快速度衝到浴室,燈都沒開,就打開水龍頭──嘩啦啦──冰涼的水沖在他的頭上,試圖冷卻這份躁動不安,抬起頭來,鏡中反射出自己狼狽的身影。

黑色的短髮被打濕,時常保持的中分瀏海都凌亂開來,綠色的瞳孔在黑暗之中只顯得昏暗沉沉,像是無星的光,冷然的注視著自己。

「我──」

欲開的唇,因驚訝而瞪大的雙瞳,在一剎那間只感受到暈眩。

鏡中另外一個自己與自己的動作不相符合,正冷淡的看著自己、雙手交握在胸前,唇緊抿著似笑非笑。髮滴上的水落了下來,他向著深淵跌落下去。

 

如果再也不行的話,也要努力克制著才行。

那種事情,是不可能辦到的。

 

白茫茫的刀鋒是如此的銳利,他把玩著,然後往高空中看去,下頭的人真是幸福,自己為什麼就得不到幸福呢?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拋空的小刀,落下的瞬間接穩,深綠色的瞳孔無光的冷然,彷彿不再視世間為何物,果斷而俐落的像是已不再是同一個人一樣。

「我的羅尼,我愛你。」

讓鮮紅色灌溉世界,這即是幸福的道路。

深信如此的他,靜靜的在頂樓上等待羅尼的到來。就算羅尼喜歡的是其他人也無所謂,那些都已經無所謂了──只要能見到羅尼,一切就可以結束了。

羅尼出現的時候,還抱怨著風很大,身後還跟著粗眉的亞瑟。

「怎麼忽然找咱來呀?欸,你幹麻玩刀子啦!這樣很危險的呢──」

他冷漠的看著兩人,刀子沒有放下,正指著亞瑟。

「他來幹麻?」

「他說今天占卜不對勁,硬是要跟咱,真是莫名其妙吶。咱都和他說不准跟了,他還硬是跟來──夠了,你別玩刀子呀,很危險的吶。」

「我是覺得不能放任羅尼和你見面比較好。」亞瑟說,正面迎上他的眼光。

「欸,亞瑟你說這什麼蠢話啊!赫里斯托可是咱的好朋友耶!私下見面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以前你又不管,現在唧唧歪歪什麼啊!」

「別說我沒提醒你,我認為眼前的他已經不是過往的那個他了。」

「說什麼鬼話呀,他還是……」

不待羅尼說完,赫里斯托接下了話,刀子依舊指著亞瑟。

「你想說什麼啊?我只是想找羅尼說說話,這樣也不行嗎?你的佔有慾也未免太強了吧,羅尼才不是你的東西呢。」

「羅尼才不是東西,你以前才不會說這種話的吧?從這點看來,你已經變了。」

「欸欸欸──你們兩個到底……」

「變不變有這麼重要嗎?我還是我呀,一直都壓抑情緒的我,難道就不能有宣洩的一天嗎?還是說你是想來宣示自主權的呢?哈哈哈哈──還真是狠心的傢伙。」赫里斯托笑的很狂妄,像是瘋了般的眼神。

「赫里斯托你怎麼了!」

「羅尼你看到了吧,這才是他的本性,你如果單獨來的話,一定會很危險的,他現在已經完全瘋了。」

「什麼,為什麼?」

「誰讓我瘋的呢?我才沒瘋呢,我一直都很清醒的啊!你這死眉毛不反駁我的話,是默認的全盤接受了是吧。」刀子握在手心上,刀鋒在陽光下發出亮光。

鮮紅色的液體從肌膚上流了下來,他無神的看著。

怎樣都不會輪到自己的,該結束一切了吧。

只要跨過身後的欄杆,那麼閉上眼來,一切都將解脫。

「不是──我只是猜不透你在想什麼。」

「你們現在是在打啞謎嗎?把咱忽略在旁邊,可真是過分吶。」羅尼左看看、右看看,想上前走到赫里斯托身前,卻被亞瑟拉住。「幹麻啦!你沒看到他受傷了嘛!而且你們的對話,咱都聽不懂啦。」

「就算不懂也沒關係,你不能靠近他!」

「為什麼,他是咱的好朋友呢!」

「他現在已經不是了!你靠近他的話,絕對會被傷害的。」

看著亞瑟和羅尼的互動,他慢慢的往後退。

如果亞瑟都來了,那麼他果然是傷害不了羅尼的,這樣子說不定是最好的結局吧?已經再也回不去過往了,就讓一切終止於現況。

只要縱身一躍。

什麼討厭的事情、難以接受的情感,都將消失不見。

「果然最後我還是什麼都做不到呢……」

他那深色般的色澤逐漸退去,綠色的眼眸垂了下來,刀子從手中滑落,紅色的液體滴答滴答的落到地上。帶著苦笑,跳到了欄杆外,回過頭來,只見到那兩人驚懼的神情──亞瑟.柯克蘭,會照顧羅尼的吧。

閉上眼來,仰身後跳了出去。

風呼蕭的打在身上,他正在墜落,依稀能見到好像有人呼喚著自己的名字,可是他再也聽不見,睜開的眼露出溫柔的神情,之後……

──碰噹,劇烈的疼痛、輕脆的骨頭應聲而碎,陷入黑暗之中。

 

他一直都知道現實與幻想是不能共存的。

不過如果真有實現的希望呢?一定會掙扎的去把握住。

*==*

「屬於我的幸福?那是……可以和喜歡的人一起吃優格,漫步在玫瑰園之中。」他露出微笑,眼睛閉上,雙手捧在心窩上。「那即是我的幸福。」

 

黑色短髮凌亂的男子,像是沒了靈魂般,無神地將一封信交給眼前的粗眉男子。沒有表情能看出遞信的情感波動,但能看出他手正打顫著。

交完信後,男子去向了遠方,就此切割了心中最為柔軟的部分。

泥沼一旦陷入進去,越是掙扎越是陷的快,於是深層陷入的他,迷失了自我,將喪存的理智全閉鎖在一張紙上。現在的他,將誰也不是。

走向靜止的空間,在犯罪以前,沉睡於其中。

直到在開滿深紅的玫瑰花田之中,與過往最為美好的記憶。

──再相會。

 

                     ──深紅幸福論(完)

 

後記:

這是參加APH企劃的004沼泥.深陷,然後當然還不算完全完啦,這是優格君中心的完結,算是前篇吧。

APH企劃我還有一個04213通留言,基本上那篇是這篇深紅幸福論的延伸後篇,該篇是羅尼中心的,當然是去拯救陷入泥沼之中的優格君囉>wo

然後這篇是和冬一起同組的,冬畫了優格君>wo

下一篇的13通留言是和小亞同組,不過13通留言還沒完成O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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