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記憶*
*羅/馬/尼/亞中心*
*三次梗涉入*
*黑化注意,染血注意*
聖誕節之於他,有著沒辦法抹滅的記憶。
1989年那天他親手殺了他的上司--壽西斯古。
血染滿了全身,噴濺在臉上鮮紅色的液體擴散了開來,嘴角微勾起,狂妄的大笑,雙手染滿瑰豔的液體,瞇起的赤色瞳孔是解放、自由,愉悅地近乎瘋狂的神情,是多年來壽西斯古加諸在他身上種種的折磨與負擔。
在這秒殺他的剎那間,彷彿一切都成了過往雲煙,不復存在。
曾經他也是個好上司,可是人在拿到了至上權力之時,就將從前的過往捨棄掉,變成了個名副其實的大瘋子,欺壓、綑綁、踩踏身為國家的他,讓人民受苦受難,如同陷入水深火熱的地獄般。
而支撐他一直前進的是人民,哪怕殺了一個上司也沒有錯,反正替補的上司多如洪水,沒在怕的。有人民的信任,這就已經足夠了,哪怕這是個沉重的擔子。
從好幾百年前開始,他就活在亂與不亂之間,所謂的太平盛世這種事情,根本就只是粉飾太平的漫天大謊。沒有任何國家值得信任,有的只是客套與裝作表面友好的存在──這一切也不過是因為利益相當,這才靠攏在一起,短暫的和平。
身為一個小國家,他知道的太清楚了,周旋於各國之間,所謂的禮貌就單單只是打太極、推託、不給予正面反應──沒有可值得信任的人。
疲憊至極,沒洗盡的血依舊染滿全身,靠在牆邊上紅色的痕跡印在上頭,他開始想念起曾經的上司,那位消逝百年的串刺公爵,心目中的英雄,也是人民所仰慕認同的民族英雄──弗拉德三世。
外人又稱他為吸血鬼德古拉,但這也不過是某個好事者硬是拿他上司作題材而寫紅了一本小說罷了。但也託那位好事者的關係,他家的觀光據頭變成了「吸血鬼的故鄉」這個響噹噹又令人諷刺的名號出來。
不是他要說,只是眾人因為他的虎牙明顯,這樣就被稱作血族,這會不會太小看血族了啊?身為一個國家,經歷了很多的事情,也包含和血族打交道;但也不能因為這樣子,就妄自菲薄的說他是吸血鬼吧?
雖然說過去他在和血族打交道時,都吃的很開就是,血族的人根本就誤把他當作同伴看待──有著如此的容貌,不被誤認也難,這也不過是上天所給予的罷了,又不是他真心想變成這樣。
反正不管說什麼都沒用的話,那乾脆就將錯就錯利用人家的誤會,好好地運用這個優勢也不失一個好主意。
打造吸血鬼村、開放曾經住著串刺公爵的城堡、以及在四周販賣吸血鬼的小東西--歡迎來到羅/馬/尼/亞,祝您旅途遊玩愉快。
現在就在想著這些標誌,他不禁又笑了,自己到底有沒有這麼沒神經啊?
在這種滿佈鮮血的小房間,還在考慮著未來要做怎樣的觀光,會不會有點太過好笑了呢?不過才剛宰了兩個人呢,但其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反正他一路走來,所見證的鮮血又豈止這些呢?但無所謂了,早麻痺了心靈,什麼事情都不能有個完美的結局,這世界就不過是如此。
需要他人鮮血獻祭,這才能寫下一個句點。
重新開始另外一輪的遊戲,永遠沒完沒了。
國家不管大的還是小的,無可避免的殘酷事實總是迎面而來,無論是對上司或人民,沉重的擔子永遠揹負在肩膀上,不得有所怨言。
常常他也在想著這千年過去了,自己究竟還剩下什麼呢?
一具徒有人類外型的軀殼?還是那個殘破不堪的心靈呢?無論剩下了什麼,他只知道曾經親密過的人們,早已經離去太多了。
國家也會消失的,自己的達/契/亞母親就是一個案例,自己也曾差點消失過,所以沒有所謂永恆的生命,有的只是一種對未來的不安感。何時會被人民拋棄呢?上司對於自己這種國家意識又是怎麼看待呢?
種種的疑問,總是不斷浮現在腦海之中。
剪不斷、理還亂,永遠的活在不安感中。
尋找著自己所需要前進的道路,蹣跚的步伐中,多少新鮮的瑰紅從身上滾滾而落,而乾固凝結的暗紅色腥塊黏附在身體上,黏答答的滿身腥臭味。
對於眼前的這位上司,他不知道該作何感想,只知道已經作掉了前上司──將他槍斃後,劃破他的肌膚,讓鮮血不斷流著,直到回歸暗紅色,凝結成一塊又一塊的紫色屍斑。
自己沒有錯,這一切也只是為了人民著想,以及保護自我,自己如果被折磨到消失的話,人民也不復存在了。
一切都是有著正當的理由,所以他抬起頭來,昂首的挺起胸來,對著那位新上司說:「這是你所期望的事情吧?對於人民來說,他的暴政讓人無法忍受。」微勾起嘴角來,哪怕臉上滿是血,依舊輕浮的口聞說:「吶,你說對的吧?」
「羅/馬/尼/亞先生,您該回去休息了,這裡交給我處理。」
「真是貼心吶,那麼一切就拜託你善後了唷!」說著就蹣跚的走了幾步後,沒有回頭面對那個人,輕輕的說。「伊利埃斯庫你應該不會讓咱失望的吧?」
「先生,請不用擔心。」
「是嗎?」眼眸疲倦的瞇了起來,抖去髮絲上的黏稠。「咱可是由衷的希望不需要再有第二次了,你知道的吧?」回過頭來面對著那個人,睜開赤瞳色的眼眸,滿是鮮血的嘴角微微的勾了起來。
「請絕對放心,支持先生是我一生的目標。」
「好吧,有你的諾言,這就足夠了。」打了個哈欠,伸了下懶腰。「那麼咱先回去洗個澡了,一切萬事拜託。」
離開了那位的視線後,他只是踏著蹣跚的步伐,在冰冷下雪的這天,拖著疲倦的身子,讓身上的鮮紅灑落於雪之中。
世界就是這樣子,若非戰爭的無情,就是被人百般玩弄、折磨至極限,當爆發之時,誰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變成一個殺人機器。更何況他還是個國家呢,反噬了自己的上司,只為了追求和平緩慢的到來。
道路有點滑,踩在雪與冰之上,彷彿一切都沒存在過,只有那沿路的鮮紅深刻留下了一地的足跡,不過稍後應該會被雪給覆蓋,再也不復存在。
如同自己的誕生是在人民的期待下,如同達/契/亞母親的消失是在人民不在期待後,無論自己還是母親,亦或是那個被俄/羅/斯強迫抓去的弟弟摩/爾/多/瓦,大家何嘗不是希望能有個可立之處,不再被這些繁雜事情所纏身呢?
縱使希望渺茫,未來的道路總得自己去開創。
讓鮮血流盡了無數的地方,所換來的究竟是什麼呢?
所謂的答案肯定是無解的,無論歷經了多少年,千年這種字數在國家看來,也不過是一剎那間就流逝掉。他依舊必須拖著這具有著人類外型的身體繼續的走著,不死不老,是永遠的國家意識,肩膀上承載著眾多人的期待。
持續走著,白色的雪夜中,赤瞳中所瞧見的到底是紅雪。
鮮紅色的聖誕節,永遠忘不了自己開槍斃了曾經的上司。
後記:
最近感覺好像愛上寫三次梗了,用另外一種角度來看羅尼的話,也感覺別有一番風味呢。是說場景大量的描寫了各式各樣血的樣子呢,說起來現實本來就很殘酷的嘛,所以會這樣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然後這篇寫的非常的順,也可能是因為三次梗,外加上某寒本身也是個杯具腦,所以才會這麼一氣呵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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