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陌生的地方

  看到父親一人落寞的背影,心中頓時升起想向前拉拉他衣角要他別擔心,可是沒有辦法……我的手被母親緊緊抓住,正快步的離開這個地方。我轉過頭來,只能將不安與思考咬在齒中,已經沒有辦法阻止母親帶我離開父親家了。

  一直以來,我都是和父親住在一起,母親這樣忽然帶走我,說到底還是有點害怕,到底未來會有什麼在等待著我呢?新的父親又是怎樣的人呢?其實對於即將面對的新父親我感到更多的是害怕不安,母親就算口頭再努力的吹捧著他是怎樣的好,我還是沒辦法想像……

  對於我來說,父母就只有那兩人,要我改口喊另外一個人爸爸,怎麼說都很彆扭。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可以回到最初平靜的生活,雖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明明知道,可終究無法放棄,心底依舊期待著他們和好,果然是我太笨了嗎?

  明明就想著不要在意這種事了,可終究還是沒辦法壓抑心中的渴望,為什麼我就不能有個正常的家庭呢?為什麼我就非得這麼可憐的被夾在這對不負責任的父母間呢?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生下我啊!

  心中已經無聲吶喊很多次,懂事以來,努力著扮演著好孩子的形象,果然還是太愚蠢了吧?想著有可能會有機會,所以默默的付出,希望有一天可以成功,還是太天真了吧。明明應該放棄期待了,為什麼還是……

  

  隨著母親來到這個貴氣臨門的地方,頓時心中一陣害怕,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積在我心中久久未消。視線試圖轉移著注意力,不過被母親緊緊抓著手,讓我心中感到越來越害怕。當那扇華麗的門扉敞開的時候,就是另外一個世界了。

  一個我無法掌控,也無法左右的世界,只能任由人牽著牛鼻走,緊緊的束縛……垂著頭,我不想抬頭,可是母親嚴厲的聲音卻在耳邊傳來。

  「阿提拉抬起頭來!這位就是你未來的父親──羅德里希少爺。」

  聽從母親的話,心略不甘願的抬起頭來,異色瞳中閃射出的身影是一名眼神銳利手拿指揮棒的男子。他那深棕色髮上有一根捲曲的呆毛,一席深藍色的服飾貼身又有質地般,搭配上他散發出的高貴氣質,真的是一名貴族呢……

  這個人是我未來的新父親?心底頓時感到一陣壓迫感,那個人散發的感覺雖然很貴氣,可是一點都不是普通人,是一種無以言喻的高壓氣質。

  因為我只是一個被帶來的外地孩子關係吧?雖然他要跟我母親結婚,但我終究不是他親生的,我只是母親的拖油瓶。

 

  從他的眼神中我感受不到溫暖,雖然他態度有禮的說:「阿提拉你好,你未來在埃德爾斯坦家要好好學習,成為一個優雅的紳士。」沒有笑容,只是很平淡沉穩的口氣。

  不知道是我多心與否,還是身為小孩子的敏感,從他的話語中我感受到一絲不友善,看似普通的話語,彷彿在暗諷著我是雜種似。是想說我沒有受到教養嗎?雖然我在父母間確實沒辦法得到他們的教育,他們只會吵架打架,根本把我晾在一邊,但這不代表我就不會自力更生啊!

  太過份、太討厭了,一種如針刺般的感受扎在心口上,好想趕快逃離這裡,離開他的視線,不想再看到他那厭惡的樣子。噁心的感覺在胃中翻騰,一陣酸澀的味道自喉上傳來──好想吐,找個地方大吐特吐。

  理智努力的壓抑著身體上的反應,母親完全沒注意我的異態,神情愉快的對著新爸爸說話,腦中混亂起來,分不清究竟在說些什麼……好難過,為什麼母親就不稍微注意我一點點呢?眼前這個男人就這麼好嗎?

 

  父親你在哪裡,我好想你……

  雖然你是個奇怪的人,可你總是會發現我的異狀,離開你我很難過,其實我更想要你跟母親和好。為什麼別人有個幸福恩愛父母所共組的家庭,我就只有一個破碎稱不上家庭,只會爭吵打架的父母呢?

  難過交雜著翻騰,讓鼻頭一陣酸,想嘔吐想哭泣,努力的壓抑好難過……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裡呢?好想抱頭痛哭一番,詛咒著那些讓我心煩的事情。

 

  如果可以就這樣昏倒,是否也是種幸福呢?

 

  身體、心理滿滿的負擔,本來就不是我一個小孩子所能承受,只是長期在這種壓力情緒緊繃下,逼不得已提高了我的抗壓性,否則我早就瘋掉了。

  沒有人可以聽我訴說心中的悲痛、無奈、生氣,只能孤獨的承受心中的煎熬。哭濕了枕頭被子早已數不盡,逐漸麻木的情感,是找不到宣洩慰藉的方向。

  希望、期待什麼,都只是一種理想,根本就不可能成真。知道事實的殘酷,趁早的覺悟什麼的,這才不是所想體會的呢!如果可以的話,我才不想瞭解呢!但實際情況卻是不斷如同泉水般,灌滿我幼小的心靈。

  如同爆炸般的情緒,不是身為小孩子的我所能承受的,至少身體承擔不住,第一個反抗。耳鳴般聲響不斷傳來──深深墜入黑暗之中吧!把所有的事情都遺忘,所有的人、事、物都不值得信任,連同自己不過就是一顆佈局好任人宰割的棋子。

 

  但是……

  如浪般翻滾的情緒停擺,嚥下發酸的液體,嘴唇間勉強扯出一個自認微笑,實則僵硬的笑容,說:「是,我會努力達到您的期望,先生。」

  我不想認輸,就算希望渺茫看不到未來,只要還活著就會有機會,有機會就可能會轉變,不管用什麼手段都好。

  「阿提拉,你該改口的。」母親綠色的眼眸揪著我,責備般的糾正我。「該叫他爸爸才對。」

  「伊莎沒關係,讓他慢慢適應。」

  「可是這樣太沒禮貌了,羅德里希少爺……」

  「也別叫我少爺,叫我羅德吧!」男人溫柔的對著她說,手摸著母親的秀髮。「畢竟我們是夫妻,你也該改口了。」

  「呃,好的。」母親臉頰泛紅般的害羞,這是我頭一次看到,以往她都是堅強不認輸的女強人模樣。

 

  聽著他們的對話,我心裡直嘔想吐槽,這男人太偽善了吧!母親也像個花癡似,好不習慣。當然我才不會笨到說出心底話來。

  保持沉默,掛著僵硬笑臉的我,其實也是種虛偽吧?小小年紀就這樣,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但我也只剩下這條路可走,這都是大人們所逼迫我的。

  要讓自己保持最後的理智,只能乖乖順從聽話,這樣才能得到些許的自由,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我只能等待,獨自的承受煎熬,試圖尋找能喘氣和達成目標的辦法。

  相信總有一天,我能得到自己所想要的吧?

後記:特蘭已經要壞掉了,不,應該差不多壞了吧?這段有奧匈夫婦的橋段了,不過特蘭很鬱悶,對於新爸爸當然不高興,畢竟他終究不是他的父親,真正的爸爸是羅尼嗎(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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